中国茶道的修养方法是“立于礼”《论语.泰伯》。整部茶经几乎无处不在突出茶艺仪礼对于个体道德修养的作用。而从茶个体对某种伦理道理原则的接受,却并非出于法律上的强制,它是通过个体的“情”!的感染而推向行动的。换句话说,茶礼已了人类追求的促进某些行动的内在动力。这里,我们得弄清一个关键性的问题,那就是茶道之“礼”凭借什么原则形成?

《礼记.坊记》云:“礼者,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”。礼,就是顺应人情而制定的节制的标准!借用《礼记》这句话来说明茶道立礼的依托,洵属恰当。茶道顺应了“人情”而立礼,个体凭借天然具备的“人情”产生共振效应而立于礼;“情”“礼”的这般互动,时义远矣。


《茶经.七之事》引张君举(食微》说:见面寒暗之后,先请喝浮有白沫的三杯好茶。又引《桐君录)说:交州和广州很重视饮茶,客人来了,先用茶来招待。举凡作客,莫不悦于受人敬重而厌于遭人白眼。因此,见面之初,主人敬茶表礼,客人受茶致意,这不也正是顺应了人情”之需吗?


在茶饮的“礼尚往来”过程中,声、色、味始终起着中介作官,从而实现了陶冶情性的目的。茶饮程序的实施过程,不断刺激人的感官,必然产生若隐若现、似有似无的响声从而形成节拍,加强了日常生活中的自然律动感,显得谐和、协调。《茶经.五之煮》说煮水,“其沸如鱼目,微有声”。这些都属“声”的刺激。


《紫经.五之煮》对于舀到碗里之茶汤的描绘,可谓入木三分,茶汤颜色浅黄。茶汤的“沫饽”乃茶汤之“华”。“华”之细轻的叫做“花”,“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,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,又如晴天爽朗,有浮云鳞然”;薄的叫做“沫”,“若绿钱浮于水湄,又如菊英堕于尊俎之中”;厚的叫做“饽”,“重华累沫,皤皤然若积雪耳”。为了衬托茶汤之色,《茶经.四之器》十分看重茶碗色调对于增进茶汤色感的作用:“越瓷类玉”,“ 越瓷类冰”,“越州瓷、岳瓷皆青,青则益茶,茶作白红之色”。这是“色”的刺激。


“味”是茶饮过程中的“主角”,《茶经》所有的措施,可以说都是为了维护其至高无上的尊贵地位:《从之出》详论山南等八个茶叶产地所产茶叶味道的高下。《四之器》谈“稪”(釜)的设计特点是“脐长”。因为脐长,水就在锅中心沸腾:水沫易于上升;水沫易于上升,水味就淳美:在锅中心沸腾,保证了茶味的淳正。“夹”用小青竹制成,与此同时,竹夹本身也会被烤出清洁而带香气的水来,这样就可以“假其香洁以益茶味”。茶饼烤好了,还得趁热用纸袋包装贮存,使茶的”精华之气无所散越“。在陆羽的笔下,茶香已成了一种利用气味来影响人类追求的艺术。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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